(二)
“哨戒塔三点钟方向发现疑似冲卡货车,驾驶员身上携有爆炸物!”
“南边草丛有动静。”
“一级戒备,绝对又是他们!”
“该死!!我们的火力不够了!”
“艾丽丝、艾丽丝!给我听令后撤!!”
“恐怕走不掉了…该死!”
“听我说,艾丽斯,我……”
“当心,手榴弹!!”
“艾丽斯!艾丽斯…”
“艾丽斯…”
“…………….…”
“艾丽斯小姐?”
低垂的金色发丝下,那双失去几分光亮的黑褐眼膜终于在旁人的不断呼唤下清醒过来。
“这是您的凭证,恭喜您从此成为我们的一员。”
“…谢谢”
这已经不是艾丽斯第一次走神了,那充斥着泥土气味和血液腥黏的一幕就像是用腐朽铁链拴在她心底的野兽,无时无刻想要冲破抑制吞噬她的理智。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沉默,将过往堵在喉口。
艾丽斯点了点头,向工作人员示意后便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ISA的总部建立在A国一座主要城市的政治中心,是完全由单向玻璃和钢筋堆砌而成的堡垒,如同加入其中的PMC一般——温度随天气而定。这天艳阳高挂,艾丽斯的细腻长发也被阳光附上了一层暖意。在最繁荣的街头,挎着名牌包的小姑娘们出入于咖啡厅和商场,似乎变动的政局和她们并没有多少关系。
而艾丽斯呢。好像这一切的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手头那张被精致牛皮夹包裹的ISA精英凭证,那张政治立场与作战技术的证明,她也只是用指尖稍微摩擦了几下就揣进了口袋里。
不同于军旅生涯,此刻的艾丽斯有足够的时间去注意沿街的繁华,并且有余闲去欣赏、去驻足。但她现在不想了。唯一能让她保持兴趣的,便是腕间那已经经过两次维修的银色手表。指针反着光,被流逝的时间推着一点点向前移动。
艾丽斯抬起手,叫住了一辆出租车。
“到城郊的酒吧。”
“…我希望我没听错,那里可不适合你一个人去,小姐。”
“只管过去,我又不会不付钱。”
如果只是喝酒,没人会选择去偏远的地方。那里临近贫民窟,没有整日巡逻的警察,取而代之的是拿着酒瓶棍棒甚至枪支到处游荡的地痞。艾丽斯当然明白自己的外貌和乍一看纤弱的身体大约会惹来麻烦,但城郊有她此时需要去的地方。
酒吧作为人们抛开一切顾虑来享乐的地方,自然成了城郊老旧建筑之中唯一光鲜亮眼的场所,其中播放着与高雅毫不沾边的音乐以及女郎们高声招揽看客的声音,比最繁盛的大酒馆中还要高出几分。
艾丽斯踩着不明药物的包装和脏乱小额纸钞踏入酒吧,径直向柜台走去。坐在柜台前的是一位趋近老年的强壮男性,低头一言不发地数着钞票,面部被络腮胡掩去一半难以摸清他此刻的表情。
艾丽斯从腰间摸出一叠面额不一的纸钞,加在一起约有五十美元。
“一杯朗姆酒,一张门票。”
在酒保调制酒业的同时,男性从柜台下撕出一张信纸,在上面签下了难以辨认的名字。
“拿好酒,过去吧。”
低沉的声音很快掩盖在混乱嘈杂的人声和音乐中,艾丽斯跟着酒保穿过酒桌和舞池,在最为不起眼的角落推开一扇残破不堪,标注着“杂物间”的木门。抬脚踢开挡在地上的木把扫帚,艾丽斯顺着房间中一道异样干净的石板楼梯往酒吧额外开设的“额外项目”走了下去。
楼梯尽头,嘈杂人声再次传入耳畔,不同于上面的是没有了音乐伴衬,能清楚的听到人们是在对着什么助威或起哄。艾丽斯厌烦的皱了皱眉,她不喜欢这样的杂音,但没办法——相对安静的多的搏击俱乐部,可没法让她将愤恨全力倾泻在素未相识的对手身上。
就像艾丽斯先前打听到的一样,这里是一家底下赌场。只不过赌的不是牌,而是人。
被数十人包围着的是一个比传统拳击擂台大上几圈的石质平台,边角都因岁月流逝出现了磨损。在艾丽斯来到地下的时候,正有一个人拖着脱臼的胳膊一路闷咳的从台上走下,手里的钱包被一拥而上的看客抢过,翻出里面所有的钱款分给了赌赢的人,和留在台上的胜者。
“好样的纳尔斯!给我们多赢点钱!”
台上名叫纳尔斯的男人向看客挥了挥手,呐喊几声炫耀着自己的体魄和又一次胜利,他的背心上粘着星点的唾液和血污,显然是对手留下的。
熙攘还没有半点缓熄,人群便被擂台一侧的景象再次激得彻底沸腾。本就少有女性踏足的区域,竟然能见到一位金发及腰的高挑女性一边脱下风衣露出勾勒着有致身材的内衬,从颈间解下银质项链做着上台的准备。随着艾丽斯的短跟皮靴踩着台阶,人群不怀好意的口哨一阵高过一阵。
“这是哪里走丢了的姑娘,别被打坏了!”
“别光押钱啊!输了就留在这给我们助兴好了!”
艾丽斯选择性的无视了那些声音,随手捋过长发在身后扎成马尾。
“都这么想看我和女人打?那让我退一步就算你赢好吧!”
又是一阵哄笑,艾丽斯彻底不耐烦的啐了口唾沫,没有多余的耐心让对手摆好架势便大步跨去,男人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艾丽斯的右足已经带着地上的烟尘踢到了他的胯侧。
艾丽斯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强壮男性醉酒一般向后踉跄了两步,勉强才稳住身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马上转成极为尴尬的面容,
在台下人群的嘘声之中摆好架势朝着艾丽斯逼近过来,青筋绷起的双手半张着一副要把面前女性直接从台上扔下去的架势。
“认真点,别输的太难看了。”又似警告又似挑衅,艾丽斯在刚才收敛了力道的攻击后便站在原地没有了动作,只是用脚底试了试地面的摩擦和硬度。经过了刚才的那一下,纳尔斯并没有长几分警惕,迈着大步朝艾丽斯逼近,双臂半架在身前显然是松懈了防御,见对方没有移动,在那长着褐色精致瞳孔进入挥击的范围后不假思索甩出右臂一拳挥上。纳尔斯出拳时,心里认定了对方身为女性既躲不开也承不住自己全力的一击。可眼见拳头就要命中下颚时,艾丽斯已经架开腿偏过身体让拳头从鼻尖掠过并在刹那间摆开架势,躲闪时微曲的膝盖弹簧般将身体前推,足尖跟着顶起身侧,上一刻还收在身侧的拳头在纳尔斯还来不及收身时就已经毫无保留的砸在极为脆弱的鼻下。
鲜血顿时从男人的鼻腔中涌出,人群也彻底沉寂下来,似乎没人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但已经打出一击的艾丽斯却没有因这些妨碍了自己的动作。
又一击,艾丽斯左脚的靴底在覆着尘土的石台上向前滑动,身体连同左肩一齐前顶出拳在骨骼变形挤压内脏沉闷的挤压声中结结实实的击中了纳尔斯的肋间。人身体的弱点在肋骨下的膈肌处,只要击中便能很容易的撂倒对手。艾丽斯无比清楚这点,但她并没有将攻击落在此处。
潜意识中,她需要的不是一个可以过招,在击打中舒缓情绪的对手。
而是一个人肉沙袋罢了。
短暂的前跃,转踝,旋身侧踢,足以击倒一名训练有素士兵的重击又撂在了目标的上腹。脂肪层和肌肉下缺乏固定的肝脏就此错位,淤血随着汽车碾过般的疼痛在纳尔斯身下迸发开来。
对于艾丽斯来说,还不够。
卸除反击能力只是发泄的开始,由此,艾丽斯便用不着再照顾自己的破绽。
抬脚蹬向右腿,靴跟几乎踏裂股四头肌后再扯过左臂提膝直刺腹部,如同摆弄着沙袋一般。在接连受到猛击后纳尔斯连挣脱对手追击的机会都一丝不剩。
不知是没有见过如此压倒性的战局,还是因状况与预料背道而驰,台下目睹着这一切的观众失声似的呆立着,连手中的酒瓶都不再举起一下。一分钟,甚至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内,人们见识到了在地下搏击场几乎所有极端无比让对手认输的攻击,而做出这一切的人却连认输的机会都没有给对手。
随着最后的一记迎面肘击,刚才还炫耀着胜利的胜者从擂台上直直摔了下去,而艾丽斯也慢慢恢复了入场时的冷静神情。被那白色衬衣上血迹定住目光的人群彻底意识到,那百里挑一的紧实曲线并是仅仅是好看而已。
在人群迟来的叫好声中,艾丽斯没有片刻停留的离开了酒吧。冷静、清醒,这是她这时最需要做的,她清楚如果忍不住喝了个酩酊大醉,做梦的时候、醒来的时候,都会让她更深得困在中东那一场更甚于噩梦的经历中。当天深夜,艾丽斯如愿以偿的收到了来自ISA的讯息,大体内容为一次行动的概要文件和保密协议。
“行动地点为中东地区两派势力交界……”
“维和任务……”
“ISA精英成员保密协定…”
“…终于,不过这也只是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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